风初

【奶包】注定

勿上升/中篇

“老师，这道题怎么写？”

“这题啊，我看看！”刘姝贤接过学生递来的笔和纸。“这是个二次函数，你看它是开口向上的，a肯定是大于零的嘛，然后......”

解答完学生的这道题以后，晚修也该下课了。下课响了，刘姝贤拿起自己的本子，走出课室。今夜的云挺多的，看不见月亮，学校的路灯穿过树荫，零零散散的照到地上，让人看不清路。刘姝贤打开手电筒，好歹能看清前方的一点路。

她在这所中学里当了三年老师，看着一群学生从懵懵懂懂到现在天天跟她扯皮的兔崽子。再过几个月，这群兔崽子也该毕业了，自己也要带新的一届了。

想着明天是周五，刘姝贤拿出手机想着今晚点个宵夜吃吧。突然陈倩楠打来一个电话，给刘姝贤吓的手机都差点掉了。

“喂！大晚上打什么电话啊！”

“咋了！晚上不能打电话啊！”

“去去去，有事快说！别打扰我点宵夜！”

“这个。。。”陈倩楠好像突然就被堵住嘴似的，半天说不出一个字来。

“有屁快放！”

“我买了几张票，咱们去看演唱会吧！和张ko，怀瑾她们！”陈倩楠被身边的两个人推了推。

“行啊，谁的演唱会？搁哪开，什么时候？”

“就。。。就小包的，她请我们几个去看，给了不少票，我就想着拉上你一块看了。”陈倩楠说完这话，心虚的不行。

电话那头沉默了，空气仿佛凝固了，就在陈倩楠因为电话已经挂断的时候，刘姝贤开口了。

“好，我看看有没有时间去。”

“那成！”陈倩楠松了口气。

说实话，这段对话让刘姝贤想起来以前自己说的一段话。

“如果你的前任邀请你去她的婚礼，你去不去？”

而自己的回答是“有空就去，没空就不去！”

没有想到有一天真的会用上这一句。

当初的她还很信誓旦旦的说，她想结婚的人一定是和她一起结婚的，她凭什么不去。

刘姝贤摇了摇头，不禁叹息，都是过去的事了，该往前看了。

刘姝贤毕业后回山东考了个教师资格证，去当了个老师，生活还算安逸。工作日住学校，周末回家，家里人见是事业编倒是没有什么意见，周末回家还会做顿好吃的给她。

胡晓慧这个名字倒是很久没有听过身边人提起了。印象里她好像愈发频繁的出现在网络上，电视里，各种节目，各种广告，各种晚会里。过年的时间，她妈还指着胡晓慧问她是不是以前的同事，刘姝贤点点头又低下头去玩手机了。

八年老兵毕业后大多留在了上海，日常的联系都在网络上，也挺少见面的。久而久之，从前的一切都渐渐被遗忘了。如今再提起来，剩的只是一些零星的记忆了。

欠楠听起来还是那么欠欠的，张ko不知道有没有和洁洁修成正果，怀瑾是不是还单着。

演唱会在五一小长假，刘姝贤正好有时间，就飞去了上海。兄弟们很久没见她，十分热情地招待了她。首先就带她去了趟澡堂子。

“几年不见，招待人的方式就这么热情了！”

陈倩楠一进澡堂就让阿姨给刘姝贤来个全包大套餐，从头搓到尾。

“那不一样，我们的老刘子肯定招待方式特别一点的了！”

一群人还是吵吵闹闹，这么些年没见也丝毫不阻碍大家之间的感情。刘姝贤一时之间有些感动，可是因为阿姨搓太猛了，硬生生把感动的泪水变成了疼痛的泪水。

几人走在上海的街头，分享着哪里有好吃的，哪里有好玩的。恍惚间，刘姝贤觉得自己好像并没有离开过这里，大家都还是原来的样子。直到抬头看见了大楼外是胡晓慧的广告。

她一时还惊讶于胡晓慧怎么会上广告了，然后才发现原来已经不再是当年了。

“诶，疏忽间，我都三十好几了！”

“对啊，还感觉自己是个小姑娘呢！就已经三十了！”

说到年龄，大家都沉默了。即便是最年轻的陈倩楠，也将近三十岁了。

“不说这个了！三十岁的女人也是一朵花，去玩咯！”

陈倩楠跑向商场，其余三人也跟着她跑起来了。

“刘子，这近场感觉不错吧！”

胡晓慧的演唱会在梅赛德斯奔驰中心，一个大家都很熟悉的地方。

“是挺不错的。”

今天的梅奔坐满了人，粉丝拿着硕大的灯牌，摇晃着荧光棒，等候着偶像的上台。

几人见到这个熟悉的场景都兴奋了起来，刘姝贤也不例外。毕竟曾经也有过当偶像的梦，也曾经想过在这里开自己的演唱会，不过现在胡晓慧开了，间接也能算是自己开了吧。刘姝贤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这么约等于，但是心里就默认了。

应援会给每个粉丝派发应援物，分到其他三个人手里的就是手幅和荧光棒，但是不知道为什么给了刘姝贤一个灯牌。上面写着“魅惑钓神小包包”。刘姝贤拿到灯牌人就凌乱了，这什么组合，“钓神”和“包包”，奇不奇怪了点。但是没有办法，她得拿着。

即便是近场，刘姝贤也看不清台上人的面孔，只好仰着头去看大屏幕。

胡晓慧穿着一身黑色衬衫，领口解开了两粒扣子，大方的敞开了。倒八字型的锁骨精致而又充满诱惑力，注意力总是被吸引到上面去。她扎了一个简单的高马尾，向大家鞠了一个躬，开始自我介绍。

开场第一首歌是新专辑的主打歌。这首歌的节拍感很强，动作幅度也很大。现场是全开麦的，每个成员的呼吸声都能够听的清清楚楚。前面几个成员音域本身就很低，而且也是唱歌很好的，唱这首歌没有什么困难。

刘姝贤却有些担心胡晓慧，这首歌的调子不高，而且有很多处转音，动作幅度大的地方也得唱歌。仿佛处处都正和胡晓慧作对。

“放下你的偏见，卸下我的标签！”

“没有什么人能够被标定界限！”

胡晓慧一开口就是一段rap，她仿佛游刃有余，甚至能抽出空给大家wink一个。不再是那个找刘姝贤学半天，还没有整明白的胡晓慧了。刘姝贤有些触动，胡晓慧真的长大，也越来越好了。当初的那个决定应该是没有错的吧，只不过是痛苦了一些。

“啊！”刘姝贤做的位置周围都是胡晓慧的粉丝，这个时候发出震耳欲聋的尖叫。胡晓慧就看向了这边，摄像机就在刘姝贤这边的方向。大屏幕里，胡晓慧看向镜头，刘姝贤看向舞台，两个人隔着并不太远的距离对视了。胡晓慧看见刘姝贤手上那个灯牌，不禁的笑了出来。刘姝贤一时慌了神，胡晓慧看见她了吗。

可是下一秒她就看向了别处，灯光照耀下的她是那么的耀眼。刘姝贤想找陈倩楠确认一下，胡晓慧知不知道她来了这件事，才发现连近在咫尺的陈倩楠她都看不清晰。台下的是一片黑暗，周围的人都难以看清，更不要说台上的人。

得知真相的刘姝贤却没有松口气，反倒心里一紧。胡晓慧笑大概是因为她手上的灯牌和身后的粉丝，不是因为她。有种说不出的失落感。

旁边的陈倩楠没有察觉到刘姝贤不对劲，反倒拉着她的手，挥舞着荧光棒，和身后粉丝一样，呐喊着胡晓慧的名字。每个人都沉浸在兴奋的情绪里。

管她的！想这么多干什么！嗨起来！

刘姝贤放下脑子乱七八糟的想法，融入进了这铺天盖地的呐喊声中。

“啊！我最喜欢胡晓慧！”

虽然都这么多年了，聚聚们的call还是没有变。刘姝贤还是第一次这么大声地喊出了自己的心声。

“接下来，是我们组合的第一首歌，也希望能给以前的自己一个回答，当年的梦想，今天做到了！”

随着话音落下，全场响起来雷鸣般的掌声和震耳欲聋的呐喊。现场的气氛被推向最高潮。

“诶，老刘，你觉得刚刚发言的那个怎么样，好像是小我们很多期的后辈。感觉长得好高啊！”

陈倩楠拍了拍刘姝贤，却发现刘姝贤正全身贯注地看着大屏幕，脸上的表情有些微妙。

“喂喂喂！”陈倩楠见她没反应，拿手在她面前挥了挥，她才回过神来。

“看啥呢，哈喇子都快掉下来了！”

刘姝贤连忙擦了擦嘴，发现并没有给了陈倩楠一拳。陈倩楠捂着胳膊，表情开始欠欠的。“诶，这么多年没见，成熟了不少吧，更诱惑人了吧，还能忍得住吗？”

“什么？”音乐突然变得大声，刘姝贤没有听清陈倩楠的话。陈倩楠也反应过来再说一遍，自己铁定被锤，把嘴闭上了。刘姝贤见她不说话了，也没再搭理她了。

演唱会知道凌晨才结束，大家都有些恋恋不舍，纷纷大喊“安可路！”

但是成员跳得也没有力气了，就随便摆了几张椅子上来，坐着和大家唠嗑。大家都拥有这多年公演讲mc的功底，一点都不会冷场，不时就爆发出一阵阵笑声。

“大家会因为什么而不高兴或者是和人家吵架？小包，你说说看。”

“我吗？我可能会因为有人偷吃我的饭而不高兴，但是最重要的是，说话态度不能不好，尤其是反问句！我最讨厌反问句了！每次听见就想给那个人一拳，咱好好说话可以吧！”

胡晓慧边说边撅着嘴，看起来是真的不喜欢，都纷纷大笑起来了。

“各位以后注意了啊，不要说话态度不好，不要用反问句，否则被小包打啊！”

“没事，我心甘情愿被小包打！”旁边的成员装作柔弱的样子，气的胡晓慧当场给了她一拳。大家笑的更欢了。

只有一个人，心里怎么都不舒坦，她笑不出来。胡晓慧这么多年了，还是这么讨厌反问句呢。

时间已经不早了，很多人都开始困了。也不再吵吵着要继续了，陆续退场。刘姝贤还在发呆，却被陈倩楠叫起来走人了。最后看了一眼大屏幕，胡晓慧也看向了镜头，两人好像隔着屏幕对视了。胡晓慧露出一个笑容，刘姝贤的内心咯噔一下，她好像又被胡晓慧击中了，心脏扑通扑通的。

陈倩楠见她不动看着大屏幕，也看了一眼，胡晓慧已经转身离开了。陈倩楠什么也没看见，催促着刘姝贤离开。

刘姝贤嘴角突然咧开笑了笑，眼里却无神。她现在不是过得很好吗，当然的那个决定应该是对的吧。没了她刘姝贤，胡晓慧越来越好了。

可是自己怎么还是放不下，明明是自己做的事。怎么还有资格去留念呢？

可是回去的那一夜，刘姝贤死活睡不着。心里有些东西在熊熊燃烧，对于她自己，对于胡晓慧，心头有一团火灭不掉。即便是自己做的，但是那份感情抹不掉，尤其是再见到胡晓慧之后。

当年离开之后，她全身心的把自己投入到考试当中，每天都在做题，在想怎么过以后的生活。以此来麻痹自己不去想胡晓慧，不去关注胡晓慧，想要把她从自己的人生中抹掉。这样，对她，对胡晓慧来说，都好。

事实上，这确实有效。身边的人不知道胡晓慧，也不会提起她。好像久而久之，刘姝贤就忘了这个人。

可是，当真忘的掉了吗？

她半夜爬起来，拿出了一张纸。

“分别的日子总是难挨，一起总不会比独自更加疲惫”

“夜夜在想念你，远方的姑娘啊”

“我多希望去到你的身旁，给你一个温暖的怀抱”

“......”

她想写一首歌，写给她自己，也写给胡晓慧。

她忘不掉。

时间这个东西时而快时而慢，让人捉摸不定。

转眼已经到了六月份，崽子们也该毕业了，学校里办毕业晚会。不过今年比较特殊，让老师们也参加进来。

按校长的说法，毕业晚会就是给同学们看的，还得让同学们演，就不那么好了，老师们也得要上，减轻同学们的负担。

刘姝贤以前的故事倒是没有多少人知道，不过她唱歌好倒是众所周知。所以被人坑蒙拐骗给报名了，也选上了。

刘姝贤正愁要唱什么歌呢，就看见了几个月前一时冲动写下的歌曲。时隔几个月再看，歌曲中的语句写的感情溢于言表了，都不像是刘姝贤写的了。不过那一夜，她真的抑制不住，只想将其全部倾吐出来。

她拿起放在门后许久的旧二胡，吹吹上面的灰尘，拿了张纸巾稍稍擦了擦。拉动着二胡，随着心里的旋律慢慢唱了出来。

后来，刘姝贤在台上调试麦架高度都时候，就有些后悔为什么要唱这首歌，这其中的感情真的太露骨了。她从来都不是一个把感情外露的人，在众人面前唱这首歌，就是将内心的自我剖出来。

但是事已至此，总不能临时改变，刘姝贤只能红着脸，缓缓的唱着。她还是当年那身黑衬衫，扎着一个高马尾，还是那个清冷的少年，只是有了道不尽的悲伤。

台下本来纷纷攘攘的，此刻都安静了下来。这首曲子本身就是以悲伤定的基调，加上刘姝贤是用二胡演奏的，只剩下无限的哀伤与忧思。

一曲毕了，掌声雷动。刘姝贤给大家鞠了一躬，拿着二胡下了台。她把二胡放下，走进厕所，用水来掩饰即将留下的眼泪。她没有想到，这么多年过去了，自己再去回想她，还是会流泪，还是会难过。这个女人，仿佛这辈子都得留在她的心里，出不去了。

“老刘老刘！你快看我给你发的视频！”

视频里刘姝贤穿着黑衬衫，拉着二胡唱歌，却不显得奇怪，仿佛她拉二胡就是应该的。

“这不是我在学校晚会上面的节目吗？”

“对啊，现在网上都火了！你自己去微博看看！”

刘姝贤去看了看，自己好像真的有点小火。这个视频应该是某个学生还是老师发上网去的，但是没有想到被很多人看到了。

下面评论都在表白刘姝贤，吹的天花龙凤，看的刘姝贤自己都不好意思了。刘姝贤去找学校要了完整版的视频，画质和角度都要比那段视频里好的多。

登上微博，将视频发了出去。视频立马被疯传，大家都来看这个完整版，刘姝贤的微博粉丝蹭蹭的往上涨，是那种一刷新就不同的。

陈倩楠见兄弟火了，把视频一键群发，给每个人安利。但是她忘了，她也给胡晓慧发了，也正好晚上，胡晓慧有空看手机。点开陈倩楠发来的视频，才发现视频里的人物是刘姝贤。她连忙想退出去，可是点了半天，手机卡住了。

“这破手机，早该换了！”

胡晓慧把手机丢到一旁。她自己也说不上来，为什么看见是刘姝贤反应这么大，甚至有些生气。她不是早放下了吗？胡晓慧想到这里，更加郁闷，瘫在沙发上不动了。但是手机仍是自顾自的响着。

“分别的日子总是难挨，一起总不会比独自更加疲惫～”

确实难挨。

夜夜在想念你，远方的姑娘啊～”

想她不给她打电话？你没有手机？

“我多希望去到你的身旁，给你一个温暖的怀抱～”

我很热，不需要！

胡晓慧越听越代入自己，她现在火冒三丈。刘姝贤现在厉害了，会唱情歌了，唱的很是婉转动听。

胡晓慧拿起手机，终于可以退出来。打开微博，热搜上明晃晃的挂着刘姝贤的视频，去刷视频，那些营销号截取一小段发了出来，一通彩虹屁的吹。胡晓慧只好放下手机，倒了杯水，看着外面蔚蓝的天空。这样的天气本来看着心情会很好的，但是她现在心里堵的慌。

“叮！”手机又响了起来，胡晓慧没好气的看了看，又是陈倩楠发的信息。

「这首歌她自己写的，好听吧！」

看起来又是群发的，否则关于刘姝贤的事情，陈倩楠一个字都不会告诉她。

这首歌居然是她自己写的？她以什么为原型的？胡晓慧不禁思考了起来，她再次播放了歌曲。

“你说你小时候的梦想是与喜欢的人看星星”

“偏偏要拉着我去看流星雨”

“我的脾气总是不好，你也总是和我争吵”

“扁扁的声音里却藏着我们深深的爱”

“他们总说我很帅，可你却抱着我说我可爱”

胡晓慧越听鼻子越酸。这首歌，是写她和刘姝贤的故事。每一句都是她们的曾经，她没有忘，刘姝贤也没有忘。

中考过后，刘姝贤也放假了。不用担心学生下个学期的学习，她显得格外悠闲自在。没事干也在微博发发自己翻唱的歌曲，因为之前那一波热度，她微博底下的粉丝也不少。有人发现她以前是个小偶像这件事，她也无所谓大家去看了。反正现在随心所欲的挺好的。

这天，她正唱着歌，突然微博有条私信。她看了一眼，发现是一个音乐节目，正在筹划，给她发了个邀请。这个节目一直以来都是请素人来唱歌，依靠观众投票，得票最高的会被签约成为一名职业歌手。

这个节目办了很久，发来信息的也是官方认证，应该不会有假。刘姝贤在思考到底要不要参加。暑假她也没事做，参加这个节目也不需要多久，即便留到了最后，应该也可以在开学前结束。

这个时候，节目组又发来一条信息，参加有钱拿。

“好的，请问如何报名？”

刘姝贤才不是为了五斗米折腰的人！

参加节目就为了钱来的刘姝贤，导师她也不太认识，丝毫没有一点紧张。第一首歌就收割一大堆粉丝，长得是清冷挂的，声线又那么迷人，也总带着股厌世的感觉。

没有想到，一路过关斩将，居然杀到了总决赛。刘姝贤也确实没有想到会这样 她现在只担心，总决赛能不能赶上开学前。

不过幸好，是开学前三天举办了。她本身无意争冠军，不过既然都来到了总决赛。她又将自己的二胡拿了出来，她想唱那首写给胡晓慧的歌。总决赛是直播，八成会登上热搜，如果胡晓慧看见了。点进来应该可以看见自己的这首歌吧，就是不知道会不会立马退出。

可是刘姝贤还是想赌一把，她半辈子没喜欢过谁，爱意从未表明，这次怕是最后一次机会，总得试试看吧。

她坐在椅子上，调整着麦架，轻轻地说了一句“致我年少时最爱的人”，然后闭上了眼睛，深沉的唱了起来。她这首歌有魔力，能使听见的人都安静下来，仔细聆听歌唱者。

刘姝贤唱完下台就开始订回山东的机票，订晚了怕回不去。可主持人突然喊她上去，最后居然宣布她成为了这届的总冠军。平常没有什么表情的她，此刻也不得不飞舞起自己的眉毛。

“小心啊，奖杯蛮重的！”

颁奖嘉宾好心提醒她，可是她还是没拿稳，差点砸到自己脚上。

“谢谢啊！”

“刘子，咱们下张专辑出什么风格的？”

“摇滚的吧，我最近蛮想尝试的！”

刘姝贤看着眼前的录制室，她如果当初和大家说她本身只是来蹭个热闹的话，应该没有人信吧！

她从节目出来后，和人签了约，但只签了半年。这一回，她非常认真的看了合同，保证不会再坑自己个八年以后，才放心签了。半年以后，她就单飞了。成立了工作室，自己看心情写歌，看心情发歌。不过就是有很多人爱她这一套放荡不羁的风格。所以她辞了自己稳定的铁饭碗，又投身于娱乐圈这个地方。

“老刘啊，我有个晚宴，你一块来参加吧！知道你不喜欢，但是好歹来捧我个场吧！”

她先前签约公司的老板人和她很是聊的来，所以才肯出一份半年的合同，现在邀请她去，不能拂了人家面子。穿上个黑西装，打上领带就去赴宴了。去蹭顿饭也好，刘姝贤这样想。

可是，当她坐下的那一刻她后悔了。

旁边，坐着的是胡晓慧。